再说经历了刚刚那出“认错人”的闹剧之后,崇祯皇帝却是带着众人复回到包厢,仍旧吃喝起来,他们除了朱慈炤外,其他人皆是不知如今辽东的局势,故而道是还能自如。
不过就是知道了又能如何,只凭借着现如今这百十匹快马,又能做些什么事?
大军相斗,还是少掺和的好。
那边刘不同却是略略有些醉意,其实根本没上几坛酒,只不过这些酒全都入了刘不同的肚子而已,崇祯皇帝不怪,朱慈炤自然也不多说,这刘不同现在是崇祯皇帝的人,按照父子俩商定的“君子之约”,各自的部下各自管束,其他人不得插手。
父子俩的这个约定,颇有一种“南北分治”的意味在其中,只是就连父子俩都没感觉出来而已。
“嘿嘿,刚刚那个醉鸟厮喝的可真不少,竟然逮着亲家您叫陛下,可是把老刘我吓了一跳!”
刘不同打了个饱嗝,笑嘻嘻的对众人道。
众人和他这几天接触起来,也渐渐地接纳了这个看起来凶恶,但是脾气却是大大条条的汉子,和这样的汉子相处起来,根本没什么压力,只顾有什么说什么便是,不用去想那些话里话外的意思。
众人皆是知道崇祯皇帝的身份,故而听他如此说,皆是轻笑。
刘不同见众人笑他,酒劲顿时上来了,抬起大手高抬轻放的拍了桌面一下,嚷道:“周将军和士元笑甚,难道你们便没被吓到?啧啧,这可是杀头的罪过,若是被那些番子们探得,便是兵部尚书也得扒层皮吧......是了,现在皇帝都死了,怕他个什么!”
说着,他又大笑起来。
他只提女婿朱慈炤和同样没有什么腌臜心思的周民,却不敢问端坐身旁的崇祯皇帝。
周民见朱慈炤笑了笑不语,知道殿下对这个飞来的泰山有些不爽,便给刘不同提醒道:“刘首领却是喝多了,万不可再妄言,诽议上位,乃是大忌讳!”
刘不同听此手下的筷子却是一顿,看了眼面上带着微笑的崇祯皇帝,只拿着筷子指了指周民,摇了摇头,咂舌道:“要说周将军,真是我老刘为数不多的佩服之人,只周将军胆子却小了些,那皇帝都死了,谁不能议论,要我说,亲家公便真做了皇帝又能如何?谁又能阻拦?!”
只听他话音未落,便听得房门外一阵响动,“咔”的一声房门便被踹了开来。
紧跟着便是二十多个手拿兵刃的衙役,齐齐冲进包厢内,抽出明晃晃的刀来。
朱慈炤等人自然也反映了过来,一时兵刃齐出,将崇祯皇帝护在了里面。
“初时我道是人听错,乃是有人酒后胡言,没想到却真有人敢如此大逆不道,让本官听了个真切,来啊,都拿下!”
只听门外传来一声很是字正腔圆的官腔,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便腆着肚子走到了门前,仔细一看,这人却是清河县的县丞,他分管县中治安、缉捕、税收等工作,如今有人告发妄议圣上,却是他亲自令人前来。
刘不同闻此,却是急忙捂上了嘴,但随及感觉有些自掉身价,忙又是放下手,拿起了马刀。
门外还有四五人却是控着那静海知县胡达道,只是那知县被堵住了嘴巴,被两个公人架着,呜呜咽咽的说不出话来。
道是他那两个婆娘在一旁哭哭啼啼,一副寻死觅活的样子,只一个劲的往那胡知县身上扑,却屡屡被拦下来。
正说着,这二十多个衙役便要动手,他们对付这些小民早已是轻车熟路,只需拔出刀来,便可让这些人吓得屁滚尿流,乖乖投降。
可是这次却是略有不同,因为桌上这几人,除了里面那个被护卫起来的男子外,其他人皆是持有刀兵。
朱慈炤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虽然有些慌张,但却面色不改,只刀剑朝外和这些衙役对峙起来。
“尊驾莫不是听错了,我等何时大逆不道了?!”
朱慈炤见众衙役要动手,忙是出言周旋。
那县丞却是冷然一笑,摇了摇头,道:“本官奉劝诸位放下手下刀兵,按照大明律,凡拒捕之人杀死勿论,且已经有人告发尔等,又岂是本官在诬陷你们!?”
朱慈炤脑中微微一过,便已经明了,想是刚刚在楼梯口发生的那事被贪财好事者给告发了,便转头看向崇祯皇帝。
他是明白崇祯皇帝的计划的,不愿暴露身份,只等着联系了路振飞之后,再看南京官员们的动作,以静制动,以不变应万变。
而这一些的前提便是隐藏好自己。
周民则是等着朱慈炤的意思,说实话,这二十个衙役,连战场都没上过,只在这后面的安乐窝里欺负欺负普通百姓,周民还真没放在心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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