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死了!”
“全被朱五杀了?”
淮安知府和淮安蒙古万户恩科,听了差人的回报,同时呆坐在凳子上,失魂落魄冷汗连连。
“怎么可能?”
恩科虽是蒙人,可是家中世代镇守淮安,管理马场兵丁,到他这代除了名字之外,说话行事礼仪举止,和汉人无异。
“那可是丞相的先锋!西域三千铁骑,野战几万人都困不住,怎么可能全杀了?”
差人也是脸色煞白,惊魂未定一般。
“回老爷,也没全死,跑回来五六百人,正在城门口城门口嚷嚷着进城呢?”
恩科忙道,“快,开城门,染他们进来!”
“不可!”淮安知府却在边上连连摇头,“恩科将军,万万不可!”
在恩科不解的目光中,淮安知府接续说道,“这些西域胡兵本就是虎狼之兵,不通人性。刚到淮安就是四下劫掠,杀人为乐!现在遭此大败,心中必然满是戾气。放进城来,一是毁了城内官军的士气,二来,怕是咱们城里的百姓要遭殃啊!”
“那这如何是好?”恩科没了主意,“不日丞相大军来到,我等如何交待?”
“我等无须交待!”淮安知府缓缓说道,“这胡人统领穆阿擅自带兵出城,被朱五杀了,和咱们有何关系。
恩科将军,现在你我二人,只需要把这淮安守好,就是大功!”
“可是那些西域~~~”
淮安知府打断恩科,“让他们在城下扎营,每日饮食由城上吊篮送下去。”
说着,又冷笑着道,“这些西域胡人无法无天,不知礼法,不知尊卑。
不思报效朝廷,不敬天地。说白了,就是一群化外野人,我等何必对他们太客气!”
知府大人心中有气,淮安不是什么世外桃源,但是城中本来还算安定。
这些西域胡人以来,满城都是狐臭味不说,还祸害了许多百姓,让人恨得牙根痒痒。
“老爷!”
此时,门外又一个差人,气喘吁吁的跑进来。
“城下的胡人骑兵跑了,哄堂大散!”
淮安知府捋着胡须,“跑就跑了,你慌什么?”
“朱~~~!”
那差人浑身打着摆子,惊恐万分,“朱五来了!”
“啊!”
知府手上一抖,扯掉几根胡子。边上的恩科却是身子一个趔趄,差点钻到桌子底下。
“你看清楚了?朱五?”
“朱五的大旗,小人看的真真的!”
~~~
朱五再次卷土重来。
只不过这一次,身边的骑兵更多了,亲卫中军所有能调动的骑兵,都跟着他,护着他。
残存的西域胡人骑兵拼命的跑,他们就拼命的追。
当穆阿战死,金色的战旗被砍倒,这些西域的骑兵就失去抵抗的勇气。
在定远步兵和骑兵的绞杀下,只有几百个幸运儿逃出战场。
朱五经过一夜的休整,带着士气高昂的定远健儿,追了上来。
他不怕再遇到蒙元的大军,俘虏交代,为了急行军,他们一路快马加鞭而来,甩了脱脱几天的路程。
淮安城坚固的城墙就在眼前,朱五的骑兵队伍放慢了速度,黑云压城一般,缓缓前进。
而且朱五的骑兵还都配备了双马,远远望去,根本数不清多少兵马,看起来声势浩大无穷无尽。
城头上,淮安的文武官员和守军民壮,全是一脸死灰,惊恐万分。
“传~~本府的话~~”
淮安知府的牙齿都在咯咯作响,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,但还是坚持着传令。
“守住淮安,民壮赏银二两,官军五两~~~去把府库的现银抬到城墙上来,快!”
不得不说,这位淮安知府,虽然有这时代所有官员恶习,贪财怕死。
但是也有着,这个时代文官的操守。
“停!”
城下行进的铁流缓缓停住,天地间满是瘆人的肃杀之气,而且静得吓人,只有战马的嘶名,在天地间回荡。
朱五望着淮安城头,面色有些疲惫,但是眼神中那一抹坚决,却显露无疑。
这场仗,从一开始就是以防守为主,但是有机会,朱五也要给蒙元朝廷,一个血淋淋的威慑。
“上去!”
朱五用马鞭指了下城墙,蓝玉带头,一队骑兵雷厉风行的驰骋到城墙下面。
“城上的人听着,俺们总管不是来打你们的,是让你们看戏的!”
蓝玉说完,一个个或是被捆着,或是重伤奄奄一息,或是轻伤但是惶恐大叫的西域胡人,被赤条条的扔在城下。
阳光之下,他们身上黑色的长毛密密麻麻,俨然就是一副未开化的野人模样。
“看什么戏?”
城头,淮安知府呆若木鸡,自言自语。
“这些西域胡人鞑子,到咱们华夏杀人放火,奸杀掳掠,名为官军,实为畜生!
你们知道吗?这些鞑子把城外一个庄子不分老少都杀了,女人都糟蹋了。
那些死的,被祸害的,都是咱们汉人!跟咱们一样喝淮河水,吃米面长大的汉人!
今日,俺们定远军,俺们大帅替天行道,为死去的百姓报仇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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